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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1 章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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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是無處宣洩的仿徨,紅纓園裏早已霓虹燈醉,歌舞笙簫。

陸雨蘇最近每個晚上被這裏無聲的吸引著,韓羞就像是一朵柔韌的含羞草,用手一觸便會葉片閉合,自我保護起來,內裏卻有極強的自尊心。

一桌子生意上的朋友,他們談論時事政治,分析當下形勢,商業的前景,投資的走向。陸雨蘇用耳朵聽著桌子上的朋友們高談闊論,用心聽著屏風後的天籟琴音。

落葉每天表演三支歌曲,最後表演的是古琴曲,曲中悲泣,彈不盡空山孤寂。曲畢,臺下哄然,要求落葉再多彈一首,更有人說前幾日在街上碰見落葉姑娘,成了朋友,如今也算緣分使然。

管事的深谙這些人的脾性,又不能明目張膽的拒絕,便道:“即是朋友,那就請說出落葉姑娘的真實名字,才算得緣分不是?”

越是神秘就越讓人為之向往,於是就有人紛紛猜測,紅纓園裏以前的現在的凡是登臺表演過的都被說了出來,管事面帶微笑的只是搖頭。

陸雨蘇心底突然愉悅起來,取過紙筆寫了張條子,差人遞了進去。

屏風後面浮光綽綽,韓羞手彈著古琴,一道屏風隔開了兩個空間,臺下紙醉金迷,臺上心事重重。

韓羞展開遞進來的條子,只見上面寫著:一曲瀟湘怨,猶帶哀婉,穿越千年的離殤,尋尋覓覓,是雨中隱隱哀思的淚眼,是風霜淒苦不棄的夙願。

朝朝暮暮兮柔韌且長(韓),差強人意兮舉案齊眉敬孟光(羞)。

她看著紙條,略一思索,拿起筆在這兩句的下面又加了兩句,遞給來人拿了回去。然後招呼管事的說了句話,只聽管事的揚起抑揚頓挫的聲調,“落葉姑娘說了,伯牙遇子期,高山流水,既有知音在,她願意為知音而彈。”

琴音再次響起,這次婉轉輕快,臺下人人都拍手叫絕。同桌的好奇問道:“雨蘇,你剛才寫的條子是什麽?怎麽你一遞進去,她就彈了。”

陸雨蘇道:“沒什麽。”臉上卻有淡淡的笑意。

朋友們取笑他,“還沒什麽,那都知音了,就差是紅顏知己了。”

一個朋友拿眼睛瞟著他,眼睛裏竟是說不出道不明的暧昧,“陸少什麽時候對女人上過心,看來這次是春心萌動啊!”

另一個道: “這江南第一大才子就要名草有主了。”陸雨蘇是江南首富,財與才同音,便被這幫人戲稱江南第一大才子。

陸雨蘇也不去理會他們,知道這幫人要是貧起來那是沒完沒了,他在桌下展開條子,上面多了兩句:雪落蓬萊去仙山(雨),八月青草碧無邊(蘇)。

陸雨蘇心裏升起股股暖意,這些年從沒有過的,每天晚上不知不覺把他吸引過來的,他不確定這究竟是什麽,卻知道自己總是喜歡待在有她的地方。不用說話,無需任何交流,只要能感覺到她的存在就好了。他想著她的堅強不屈,她的淒美如畫,總感覺她那弱小的肩膀背負了太多的東西,是與生俱來的韌勁,還是橫遭巨變的滄桑,他看不透,但他知道她是個有故事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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韓羞上班的時候,陳北上已經停了車等在了小巷口,見韓羞步履優雅的走出來,走上前看了看手表笑著道:“時間剛剛好,我也才到。”

這些日子陳北上總是找各種借口送她上班,韓羞微怔了一下,剛想開口,已經被陳北上自然而然的牽著她的袖子走向了車門。

韓羞站住,硬生生的從陳北上的手裏抽出來,她恭謹的道:“我有話說。”

陳北上一手已經打開了車門,他手扶在車門上,笑著道:“有話上車再說。”

韓羞仍舊站在原地,臉色端素,她用手推上了車門,鄭重其事的道:“不,現在說。”

陳北上聳了聳肩,示意她說下去,他玩笑著道:“整這麽嚴肅幹嘛,你這個派頭只有那不可一世的陸大少爺才能裝腔作勢的恰到好處,你怎麽就學他。”

清晨的氣息有些濕露,不再像夏日裏那般悶,清涼透蘊,隔開那些紛紛擾擾的燥熱。路邊的銀杏蓬勃生機,一年四季的青春洋溢。

韓羞看著他,道:“以後不要再送我上班了,包括恰巧路過。”她這句恰巧路過語音稍重,他是聰明人,當然知道這句無疑截斷了他以往的各種借口。

陳北上尷尬的咧了下嘴,靠在車身上,他以為她會很婉轉的說出來,沒想到她這麽幹脆利落。陳北上掏出煙點了一根,吐出一個煙圈,在青煙裊裊裏目視遠方。

“你這算是直截了當的拒絕我了,其實連我自己也不知道對你究竟是什麽態度,女人,我見得多了,妖嬈嫵媚的,清純佳人的。“

他低下頭,彈了彈煙灰繼續道:“你,很特別……”他側過頭看了她一眼,笑了笑,“想我陳北上縱橫情海這麽多年,還沒這麽暧昧不明的追過人,我是游戲人間慣了的,我還真怕耽誤了你。”

12欲擒故縱

“如今可好,還沒開花結果,就被你連根拔除。讓我好好想想,如果我能確定給你幸福,我會勇往直前。同不同意你說的算,追與不追我說的算。”

陳北上把煙頭丟在地上,用腳踩滅,“走吧,別上班遲到了,我會尊重你的意見,明天不會恰巧路過。”

他是一個灑脫的人,進退有度,最後一句能用玩笑的語氣化解兩人之間的尷尬,實屬智慧。

陳北上的優秀人盡皆知,帥氣,睿智,風趣,流連花叢亦能讓人愛得死心塌地的那種。韓羞的未來早已讓她自己禁錮在單行的軌跡上,沒有希望,沒有光明,只有無窮無盡的黑暗,不過就算前路荊棘叢生,她也會義無反顧,哪怕頭破血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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鳳緹一直留在飾品商行工作,並沒有隨韓羞到陸華精品時尚坊來。這一天,她知道韓羞晚上不用去紅纓園,下了班便直接過來找韓羞。

鳳緹進了時尚坊,見韓羞不在,她便隨意逛了逛,時尚坊內通體連城一片,各個區域間用透明玻璃門隔開,寬敞明亮的時尚坊一眼望不到頭,她推開玻璃門每個區域都欣賞了一番。

美發區的周傾祁見有人進來忙迎了上去,一頓天花亂墜的介紹之後,鳳緹便糊裏糊塗的被他請到了座位上。

周傾祁邊上下飛舞的忙碌邊給她勸說消費下一項的思想工作,鳳緹也不言語,只是自顧自的在笑。隔著透明的玻璃窗看外面的熙熙攘攘。正是一天裏清涼時刻的開始,街面上歡聲笑語,熱鬧非凡。

韓羞收拾好東西,提了手包就要往出走,忽就望見隔壁的美發區域裏好像是鳳緹,她疑惑間人已經隨影而至。

“鳳緹?”果然是她,韓羞稍感意外。

周傾祁正滔滔不絕的宣揚陸華的聲望和自己的技藝,聽到叫聲他和鳳緹都轉過頭來,周傾祁驚訝了一下,問:“你們認識?”

韓羞點頭,用坦白從寬的態度為周傾祁解答,她道:“嗯,何止認識,是相處絕對慘絕人寰的那種。”

周傾祁尷尬的連手裏的活也停下了。

韓羞看向鳳緹道:“你怎麽在這裏做頭發。”

鳳緹此間一直抿著嘴在笑,如今她看看周傾祁看看韓羞,道:“我沒想做頭發,是他硬拉著我過來的。”邊說邊用手指著周傾祁。

韓羞輕快的笑,“好你個周傾祁,拉人拉到我這裏來了。”

周傾祁訕笑著,想著自己不分青紅皂白的胡吹神侃,丟人丟到家裏了,立馬緩沖道:“哪裏哪裏,看這氣質就知道應該是你的朋友,物以類聚嗎。”

韓羞敲了他一下,“用錯詞了。”周傾祁憨態一笑,韓羞問:“那這頭發?”

“贈送。”周傾祁毫不猶豫,斬釘截鐵的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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韓羞和鳳緹笑著出了時尚坊,有點起風了,鳳緹護著她剛做完的頭型,韓羞嗔怪她幹嘛捉弄人家,鳳緹歡歡然的道:“哪裏是我捉弄,分明是他一副不由分說,生怕人跑了,逼良為娼的架勢。”

韓羞笑著拍她。

她們順著回家的路往前走,街邊的商販一路吆喝。

太陽西懸,拋卻午時的熱辣,明亮的光線依舊繾綣不退。兩人的高跟鞋踏在地上咯噔咯噔的發出輕聲的脆響,光線斜著射下來,穿過街邊的商販搭的涼棚,留下深深淺淺的剪影。

鳳緹把手包往肩上一搭,問道:“你們有進展了嗎?”

韓羞目視遠方淡淡的道:“好感是有,成效不大。”

鳳緹焦急的道:“是不是方向不對啊,我覺得你至少應該主動一點。”

韓羞想了想,她不覺得自己方向不對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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